【谢沈】茸茸 39
45.
别以为铲过屎，就能HOLD住所有的猫。
阿夜和初七两只脾气完全不一样，害羞，戒心重，被逗得狠了恼羞成怒还会抓咬人。一听到人声就喜欢蹿床底，家里要是找不见它，一瞅床底就有两只冒绿光的眼睛。
它的食量也很克制，因为谢衣的新工作总是要加班，有时候还通宵开会，在家时候很短，他就买了一套自动喂食器，一天三顿地定时喂，回家时总会发现还有猫粮留在盆里没吃完。本以为它不爱吃，买来好几种牌子和口味，后来发现它连猫罐头都只吃一点，还没见底就跑了，不像初七一样能全部舔干净。
好消息是它大概不会变成肥猫。
一个多月后，阿夜终于被驯养得有点家猫模样，乖乖巧巧，都不怎么上桌了，沙发变成了它的新领地，还解锁了侧着睡的新姿势，被它的主人趁机拍下兴奋地放朋友圈里连发九图报喜。
它长势也颇喜人，从两个手掌那么长长到两个半，毛发也愈来愈浓密，似乎有点缅因，或是西伯利亚的长毛血统。谢衣在家时就喜欢抱着它，软乎又暖和，比毛毯好使。
最稀罕的是它的眼睛，蓝膜还没褪完，瞳孔已经像颗灰色的透明玻璃球，不似其他猫是黑色的，尤其漂亮。
家有美猫初长成，主人那是相当的骄傲欣慰，但在深夜无人的时候，偶尔会没来由的有些惆怅。
作为一只猫，调皮有天然的可爱，却被人为地调教成想要的模样，这个不能抓，那个不能碰的，整日无所事事地关在家里，时间久了，会不会寂寞无聊？若让阿夜自己来决定，它是甘当一只失去自由的家猫，还是选择自在不羁的野猫……
这想法可真是矫情，要是选野猫说不定小命就没了。谢衣瞎想得有些难过，转头看见阿夜趴在沙发上打盹儿，肚子下面露出来的小毛爪子毛茸茸的，心一痒就伸手去摸，碎碎地小声念叨：“阿夜，爱我吧，爱我我就不矫情了，死心塌地地照顾你一生一世，爱我吧爱我吧~”
幸好这屋子里就他一个，万一被其他人瞧见，这人设就崩了。
至于阿夜，撑开眼皮子瞅了铲屎官一眼，淡定地用猫爪把那根不安分的手指给按住了。
朋友圈刚炫耀自家美貌的阿夜，谢衣就收到了离珠的微信消息，建议他带阿夜去医院看看。
谢衣有些纳闷，赶紧翻出评论，除了拜倒在盛世美颜下的，还有好几个朋友说阿夜这眼睛可能是白内障。
白内障？猫也会得白内障？
周末时，谢衣惴惴不安地带着阿夜跑了一趟动物医院。医生做完各项检查，确诊阿夜是得了白内障，天生的，需要的话可以做手术换个晶状体。不过现在不能做，起码得等到白内障成熟。
谢衣闻言如遭雷劈，缓过劲儿来后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办。没想到这柔软的猫咪竟如此命运多舛，怪不得它最近变乖了，原来是视力变差。回想起它刚来的时候确实脸蛋老是会莫名弄脏，原来竟是自己忽视了异常么？
“那手术后它能恢复视力么？”
“可以。不过，如果视力受损不严重我们也不建议做。毕竟对猫咪来说是个挺大的手术。我给你开点眼药，回去给它滴一滴，会有延缓作用。”
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。
谢衣顺便问了一下手术费，以他现在的收入而言费用有点高，所幸现在不用手术，还有时间给他攒钱。
回到家，谢衣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阿夜颠颠地跑到食盆那边吃猫粮，房间里只有它轻轻砸吧嘴的声音，而谢衣的脑海里却回荡着医生最后的话：
如果你不想养它了，我们可以帮你处理。
谢衣当然知道“处理”是什么意思。但阿夜的情况非但没有动摇谢衣对它的喜爱，反而坚定了他负责到底的决心。
该让阿夜多看看外面的世界。谢衣打定主意，决定以后都带阿夜出去散步。别人遛狗，他去遛猫。
于是吃完晚饭，他就把阿夜放进太空舱背包，背在前胸在小区内外漫无目的地随处乱走。刚过五斤的小东西，隔着透明隔断好奇地朝外看，从谢衣的俯视角度偶尔看得到它，偶尔又看不到。
带猫散步到一个路口，忽然谢衣在书报亭里看见了沈夜……的照片，印在一本杂志封面上。
气色比以前好些，沈夜穿着高定西装坐在书房里，微昂着头，神情严肃目光傲慢。他面前的书桌上甚至还蹲着初七，皮毛被光打得锃亮，眼神犀利地瞪着镜头，活脱脱一个微型黑豹，气质上跟它的主人无比契合。标题是“走向黎明”，副标题是“流月破局纪实”。
明明是财经杂志，照片却拍得跟明星似的。
谢衣二话不说立刻买下，捧着封面看了许久，阿夜也好奇地凑来看，但很快失去了兴趣望向另一边。
沈夜的访谈内容是关于流月转型的，中规中矩没什么爆点，但是看完后谢衣燃起了更强烈的工作欲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