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谢沈】棋星 7
7.学棋
沈夜道：“略有耳闻。”
神农鼎的传说，路边玩泥巴的小孩儿也能说出几个来，但沈夜认为传说夸大其词并不十分相信，不过既然从叶神医口中说出来了，至少得给人面子。
叶海却道：“看你这模样，定是不信的。不过神农鼎是我亲眼所见。我年幼时，家严有一故友偶然得之，千里迢迢携来与家严赏鉴，经神农鼎熬制之药确有奇效。只可惜后来此人遇劫，遭人屠戮，神农鼎也不知去向……”
沈夜听完，目光炯炯地凑近道：“你是说，小妹的病可以被神农鼎治好？”
“……闻所未闻之疾，或可用见所未见之法。”
沈夜点头道：“那我便去寻这神农鼎。”
叶海顿了半晌，起身进了里屋，过了会儿拿出个黑色瓷瓶交给沈夜。
“这是家严当时用神农鼎所制之药，这些年来用的差不多了，幸好还留了这最后半瓶，给你家小妹试试吧。”
沈夜将瓷瓶郑重地收进袖里，再掏出一小块金锭，叶海大大方方收下便要送客。但外面天色已晚，顾及沈曦，沈夜想借住一宿，叶海挠挠脑袋，无奈表示只有一间客房一张床。
入夜后，谢衣独自坐在厅堂里，没有进入适应性睡眠。他的人工智能正在给他传输第一次破译结果，大约一个通用钟点就可以完成。而他本人正在思考如何处理那名幼年样本。如果按照条款强行进行“销毁”未免太不人道，况且沈夜很大概率会跟他拼命……但如此强的辐射究竟是如何造成的，这种情况在谢衣的数据库中没有详细记录，很大可能是其他文明的保密性技术，“销毁”难度更上一层……
在他兀自烦恼时，沈夜突然出现，在他对面施施然地坐下，理了理衣裳便用手撑着额角闭眼目休息。
谢衣盯着他看，幻想暴怒的沈夜会是怎样的，而沈夜像是感觉到了视线，慢慢睁眼，颇为不满地用眼神回敬。
“你看我做什么？”
破译结果传了一半，谢衣听懂了沈夜的诘问，也觉得自己失态，带着歉意地笑了笑。
“在下……呃……”
他还不知道如何表达歉意，话说了一半卡壳了，只好继续无奈地笑。沈夜明白他的意思，叹了口气，从怀里掏出一张皮子在中间的桌上铺平，一根骨节分明的食指点了点它，“既然睡不着，教你下棋打发些时间如何？”
谢衣连连点头，沈夜便道：“我也不知你能不能明白……围棋纵横十七道，共二百八十九道，白、黑棋子各一百五十枚，一人执白。”他用手指在皮子上烫出来的交叉点上画了个圈，“现在没有棋子，便用圈代替。另一人执黑。”沈夜又画了个叉，指着角落一个黑点道：“此处乃‘星位’，正中谓之‘天元’。”
“星位……天元……？”谢衣跟道。
沈夜对谢衣的发音很满意，接着在“叉”的周围点了四下，“一子周围之道谓之气，有气则活，无气则提。”他一连在叉的周围画了四个圈，把叉抚平，“此处便是死地，不能落子。两人轮流落子，以活子数多为胜。你可明白了？”
他见谢衣懵懵懂懂，便道：“多说无用，不如来上一局。”说完便在四个星位上圈圈叉叉各画了四个，然后自己在角落里画了个白子的圈，示意谢衣落子。谢衣看看沈夜，又盯着棋盘看了许久，找了个对角慎重地画了个叉。两人轮番下了不久，沈夜便发现谢衣走的路子竟是前日老五与路匪所下之局，无论沈夜如何布局落子，谢衣皆下得与当时的老五分毫不差。
虽是驴头不对马嘴，可见此人有过目不忘之能，于棋局一道，前途无量。
沈夜幽幽一笑，在谢衣地盘上直接杀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