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谢沈】棋星 17
17.复数性的第一次
过了几日，谢衣刚恢复就开始在庭院锯木头。
因为滞留棋驿，沈夜为了还人情就多陪了几局，再加上谢衣沈曦两人的病，劳心劳力，每晚头疼欲裂。这天熬到清晨才微有些困，结果窗外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锯木声……
沈夜黑着脸拉开门，正要出声训斥猛然看见外面已是天色大亮，并不是他以为的清晨，一时站在屋里发怔。
乐无异停下活计，抬起头朝沈夜快活地喊道：“太师父！您才起呀？太阳都晒屁股啦！”
附和他的还有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沈曦，用食指刮自己的小脸蛋，笑眯眯地损自己的亲哥：“哥哥赖床！羞羞！”
“哎，师叔可不能这么说。”谢衣放下榔头，笑眯眯道，“师尊还没吃过饭吧，待我去厨房拿吃的来。”
谢衣话音刚落，乐无异笑得正灿烂的脸“刷”地就白了，慌忙拉住他，“诶师父，怎么好意思劳动您！必须让弟子来伺候太师父啊！……啊！……师，师父！！”
谢衣以为乐无异在跟他客气，笑眯眯地摇手拒绝，兴冲冲地走向厨房。乐无异拽着他的胳膊不放手，没想到谢衣看起来弱不禁风，却很有一把力气，若无其事地拖着个大活人走了个来回，捧着一碗%&#笑眯眯地来到沈夜面前。
“这是……？”
谢衣难得红了脸，“这是在下第一次做的饭~谁都没吃过，就等着给师尊尝第一口的！”
他就像个孩子做了个新奇玩意儿，巴巴地等着长辈表扬。笑容端的是赏心悦目，话说的也是诚心诚意，可沈夜一低头，看见他手里捧的那碗一言难尽，只觉得脑仁更疼了。
结果他鬼使神差地吃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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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衣的处女作把沈夜放倒了，误了下午约好的棋局。结果驿长一拍脑门，认为一个棋圣倒下了，棋圣弟子当立之，于是谢衣被赶鸭子上架，临时代替沈夜出战。
在场前来观战的宾客骚动了会儿，通情达理地接受了现实——毕竟棋圣弟子的光环加身，哪怕是没入籍的。
棋局被设在后院草坪，游廊上已坐满了人，人群里对他拼命招手的除了乐无异还能有谁。谢衣扫视一圈，就像刚出巢的幼鸟一样下意识去寻沈夜的人影。
奇迹没有出现。
遗憾了一会儿，谢衣收回注意力，发现棋盘、蒲团都直接摆在草地上，另有三人监场，一侧竖着大铁棋盘摆棋。
那对手也不寻常。谢衣这边的蒲团空着不提，对面则是被四面屏风围得密不透风，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人影，是男是女都无从得知。谢衣讪讪地盘腿坐下，还来不及对屏风上精湛的刺绣工艺赞美一番，监场的便争分夺秒地拿了子来猜。
老规矩十七道座子不变。猜子完毕，对方先下，还是不吭声，就靠递纸条。谢衣略担心地问监场，屏风这么厚对面是否看得见棋盘，得到无碍的答案才安心下棋。
下棋的沉默不语，看棋的也寂静无声，乐无异都撑不住歪着头睡着了。两个时辰后终于过了收官阶段，由监场数子定胜负。
白子多出十三目，谢衣胜。
谢衣朝屏风那边垂首作揖，隐约见到那人也回了一个礼。他站起身来，轻轻松了口气，离开会场就想把首战告捷的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师尊。
回到沈夜房里，发现人还在昏睡。谢衣轻轻坐在床沿，再次扫描沈夜的生理数据，几次检查结果显示他是太累了，需要好好休息。
谢衣给自己倒了杯茶，在圆桌边心不在焉地走了几圈，结果又坐回沈夜身边，低头仔仔细细地看。
沈夜不省人事……哦不，是卧床休息，谢衣就为他解了发辫，松软微卷的发丝脱离了束缚，在额前四处乱翘，看起来比平时年轻，甚至温和得有些像另一个人。谢衣捋起他的额发露出额头来，就又恢复成平时严肃高冷的棋圣。
“他真……特别，你觉得呢？”
这房里没有外人，谢衣似在喃喃自语，边摸着沈夜身下那些松软微卷的发丝，茸茸丝滑的手感很棒。
阿偃附和他，“同感。”
若是平时，沈夜被谢衣这么摆弄早就醒转训斥，但今天他睡得特别沉，而且从他微皱的眉头看来，睡得并不放松。
幸好谢衣给他检查过各项生理数据，一切如常--他是太累了，需要充分休息。
“于是现在有个问题，阿偃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就是，嗯……我需要更具体一些的资料。嗯……再具体那么一点点。”谢衣做贼心虚地红了脸。
如果人工智能有实体的话，听完这句话大概会露出和蔼又慈祥的微笑。
“一切为了科学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，谢衣忙不迭地点头，“啊，对！没错！为了科学！”
于是谢衣心安理得地开始脱衣服。
沈夜的衣服。
他除去了外衣，本来就穿得不多，扒拉两下一秒就能全裸。可锯起木头来干脆利落的谢衣，现在却磨磨蹭蹭、拖拖拉拉，哼哼唧唧了老半天才褪掉一件上衣。
沈夜上半身露了出来。谢衣打开手腕上的探照灯，照得沈夜的身体白得晃眼。
强光下面各种细节一览无遗，谢衣弯下腰，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看过以后，突然兴奋。
“一样！一样诶！”
“师父……什么东西一样一样啊？”
乐无异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幽幽飘来，谢衣吓得身体一震，手一扬，落下帐子。
谢衣回身，看见乐无异手里端着药碗，原来是来送药的。至于他什么时候进的门，又看到了多少谢衣竟是全然不知。
他刚想编个什么搪塞过去，乐无异突然直了眼，“师父，你手里的……是什么？这么亮？”
糟，忘了关灯。